越过一重重波澜起伏的丘陵地带,我们终于抵达这片山脉的第二级平台,或者说是山地高原的地方。我们身边的植被也出现相应的变化,在开阔的地方还能看到许多低地植物群以及蝶百合和百合家族的其他重要成员,但山麓的代表性树种蓝栎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形更大更漂亮的加州黑栎。它的叶形深裂,落叶,树干分枝优美,树冠宽阔浓密,枝繁叶茂,形状规整。 在海拔大约762 米的位置,我们抵达了一大片针叶林的边缘,林中大部
高恩道: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诗人、儿童文学作家,尤擅儿歌创作,获全国、省市奖 80 余次,其中《爱读书》获“全国第五届优秀童谣征集推广活动”一等奖,组诗《认识ABC》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她是谁》获第二届“滕王阁杯”全国童谣大赛二等奖,歌词《中国是条富强船》获“童声里的中国”优秀歌曲奖。出版个人专辑《实用行为教育儿歌》《宝宝三字儿歌》《太阳公公真有趣》《多多贪多》等五部。 “我站在岸边,水
“想起你,内心充满欢喜,血液循环加剧,思路更加开阔,条理愈加清晰。你可使忧伤的人散心解闷,你可使快乐的人生活更加甜蜜。”这是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发起人顾拜旦写给体育的颂歌。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体育运动的核心并非“更高、更快、更强”,而是通过运动获得更加健康和快乐的生活。 今年3 月,在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民生主题记者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负责人宣布将持续推进“体重管理年”行动,旨在引导全社会养成
众所周知,运动让我们更健康,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我们仅仅认为运动释放了压力、降低了肌肉张力,或者增加了内啡肽。其实,我们血脉偾张时令我们心情愉快的真正原因是:运动使我们的大脑处于最佳状态。而且,除了对身体有益,运动还有其他更为重要和更吸引人的作用:强健或改善大脑。 运动对脑细胞内部的影响 我们已经知道,运动可提高体内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水平,它们都是传递思维和情感的重要神经
水乡之人,大多通水擅水,我也不例外。家乡无锡市前洲南圩村境内多河,其中南北走向的母亲河——洲泗渎河,全长2华里,将村子一劈二半,抱村而流,也使村人栖水而居。我家周巷,处于这河的中段节点,巷西首水埠往北的一华里内,河面相对较窄,有一个宽段,两个深潭,村落密集;而水埠往南一华里内,则多有宽段和深潭,且两岸均旷野。 从族谱上溯稽核,洲泗渎河已存在数百年,而且,河的南端通过闸门,与万寿河、锡澄运河、京杭
江苏宜兴本地盛传一个故事,一个叫目连的人,为坐牢的母亲送饭,但香喷喷的大米饭总被狱卒抢去吃,他就设法用一种叶子把米染得乌漆墨黑,狱卒看了,眉头都拧成了麻花,直倒胃口。这样不仅让母亲吃上了饭,还救母亲脱离了苦海。为了褒扬目连的孝心,宜兴民间每逢农历四月初八,家家吃乌饭。 这种神叶,就是生在宜兴南部山区的青精树叶,又叫南烛叶,大概取其色如火之意,俗名“乌饭草头”。千年前,宜兴先民就在春日将其嫩叶捣汁
我是突然发现自己每天醒来的时间,像被定了时的。除了特殊天气和不同季节,总有些鸟会雷打不动地来到窗外,唤我睁开眼睛。 这些鸟大都是停在我后院的葡萄架上,偶尔也会落在窗台上。鸣叫是从凌晨开始的,有时会在上面又跳又叫,闹上一整天。在搭好架子的那年春天,我栽了猕猴桃和葡萄,栽了棵紫藤。栽下猕猴桃和葡萄后,我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唯恐照顾不周。如今,猕猴桃长成了一丛不藤不蔓不开花不结果的无名植物,而我还是幻想
乡村博物馆,一座村庄的表情、神态、韵味。 近日,我和几位友人走访了的几座村庄,对其中的乡村小博物馆印象尤深。 乡村博物馆,自然是坐落于乡村,没有繁缛的装修、豪华的布置、现代科技手段的声光电,只是一两间淡如水墨的青瓦简舍,掩映于芦苇、树丛之中,门窗朴素,陈设简洁。 有一家农耕小博物馆,寻常乡居建筑,“回”字形的小院里,展示着从庄户人家手中收集而来的碾盘、手扶拖拉机、油布伞、马灯、算盘、水桶、钩
我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园丁的基因,就算我们的窗边没有天竺葵或海芋,但每当酷热的天气持续一个星期以上,我们都会焦虑地望着天空,然后对每一个遇到的人说:“可能要下雨了。” 正当酷热把人们搅得心浮气躁时,一股低气压正在城市上空形成,暴风雨在地平线上低吼着,刮起饱含水汽的凉风。终于,淅淅沥沥的雨丝落在人行道上,城市开始微微地呼吸。忽地,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噼啪噼啪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从屋檐上流下的
出生于1972 年的杨静,坚守教育岗位36 年,用学习与思考、热爱与奉献实践着自己的教育理想,用耕耘与磨砺、探索与创新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精彩,先后被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江苏省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 融爱带班“心”实践 1990 年,中师毕业的杨静被分配到,担任一年级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她深知要做好班主任必须了解每个学生的性格和家庭情况,关注他们的心理需求和成长困惑,那些比较调皮的、个性特征明显的
“排队噢!”孩子们拾级而上,急急奔到棂星门下,挤挤挨挨地排队。 “滑!”青灰色石头上有孩子飞速而下。掌声响起。 “注意,注意安全!”有家长提醒着孩子。 “哈……哈……”有游客加入滑滑梯的队伍,趁孩子们排队空当,“嗖”地滑到了底部,引起一阵哄笑。 更多的家长与游客蹲在石滑梯下端,举着手机拍下这欢声笑语的景象。 这不是在幼儿园,也不是游乐场,这里是的朝天宫。 朝天宫之名由朱元璋御赐,是明朝
春末,朋友家的铁线莲开了,照片中,“克里斯帕天使”和“星之河流”都进入了爆花状态。其中,克里斯帕天使是一款左旋盘绕的铁线莲,花为高级的灰紫色,看着很治愈,可又有一点淡淡的忧郁;星之河流的浅紫色花瓣有一种丝绸的光泽,花蕊是温柔的奶油色,很像夜晚七点钟的天幕上绽放着的迷人星辰。朋友邀我去她家观赏:“高清图片拍不出花本身的美妙,你一定要来亲眼看看。” 我俩都忙,排了相见的日期,只剩四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六
我的小孙子思齐尚未学语时,有两样爱物,小汽车与小人书。每天刚起床,他就从自己的小书架上找到绘本,点着小碎步送到我手中,一页一页掀开,让我读给他听。每读一页,他都“嗯,嗯”点头应答,似乎已完全听懂了所读的意思。 我随意翻开一页,问他:“小松鼠在哪里?”他立马伸出小手一指。我又问:“小青蛙在哪里?”他又用手指着书上的青蛙图案,睁着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听到我一声“对啦!”的赞赏,便抿着嘴得意地一笑,显
去皖南山区旅行,在小镇街道的拐角处,看到一家其貌不扬的药店——“一味药”。这个富含哲理和意境的店名,让我心生好感。我推门迈步进得店堂,一股浓浓的中草药气味迎面扑来,木质地板干干净净,高高的栏柜擦抹得一尘不染,两侧高悬刻花玻璃镜子。栏柜后面依墙而立的,是大大小小有上百之多的中药匣子。最里头有一张硬木方几,笔墨纸砚一字排开,一个小棉布包是“垫枕”。 一位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微笑着问我:“请问您哪里不舒
晨曦初露,海波荡漾。一只海鸥时而低旋,时而高飞,鸣声清远。一块青石挺立着,红色的“月亮湾”三字,背对大海,绣于岁月里。月亮老人的雕像,面目慈祥,含笑而视。天青色,草木安然。 海天相接处,太阳探出半边脸,晕出橙黄色的光圈。白绿相间的灯塔,周身泛着神圣的光泽,“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睛望着风暴却不为所动。”通往灯塔的石砌路面上,书写着的这些白色的大字,闪闪发亮。海浪轻吻着岩石,如轻摇着的一尾鱼。一
院角的金银花初绽时,薄雾裹着晨曦,将藤蔓上的露珠洇成碎玉。母亲站在竹篱旁,抚过蔷薇残骸轻叹:“真是错认了葛藤作良友。”那年她提回两株青苗,枝叶蜷曲如婴拳,摊贩说是忍冬,还塞给她一包骨粉,“掺进土里,来年能开九重塔。”未料藤蔓绞碎蔷薇,活似俗语言:“莠草似禾,乱苗者诛”。母亲剪藤做柴,将残藤塞进灶膛,火焰噼啪,爆出几声呜咽,灰烬里飘出一缕焦苦。 老友的书房总似藏了阵法。推开木门,沉静的书卷气扑面而
童年是一颗发光的种子,藏在记忆最柔软的角落,永远鲜活,永远温暖。那时的天总是很蓝,风总是很轻,一片树叶能变成小船,一粒石子能被当作宝藏。我们奔跑在阳光下,笑声像一串银铃,清脆地洒满整个世界。 那时的快乐多么简单!一支蜡笔就能画出整个宇宙,一根木棍就能征服想象中的千军万马。夏夜的萤火虫是坠落的星星,冬日的雪人是沉默的伙伴。我们相信童话,相信魔法,相信每一朵花里都住着精灵,每一阵风都在讲述故事。世界
峰峦如聚,烟波如怒,花亭湖是山的世界,是水的世界,更是山河与共、水天相连的世界。它位于安徽省太湖县境内,1990年,赵朴初先生归乡游湖时,赞美花亭湖“千重山色,万顷波光”,果真熨帖。 车子沿着花亭湖的湖堤盘旋疾驰,烟云湖水渐渐隐退,古寨就横空出现了。 古寨沿河而建,水皆缥碧,清澈见底,河底细沙,粒粒可数,真令人赏心悦目。 有河焉得无桥?寨口的桥,大条石一块块垒成,如虹卧波,传说是寨中胡氏先人
清明前后,蚕豆花就开了。 家乡的春是浸在水里的。田埂上漫着薄雾,蚕豆苗便从湿润的土里探出身子,举着紫白相间的花,像是举着无数盏小灯笼。远远望去,青翠的茎叶间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紫云,像是谁遗落的绢帕,被风揉皱了,又随意抛在垄间。 蹲下身细看,那花实在生得精巧。两片蝶形花瓣泛着淡紫,靠近花蕊处渐渐晕成雪色,恰似宣纸上未干的水墨。花萼微微发青,托着整朵花如同托着琉璃盏。最妙是花心处一点墨斑,倒像是画家
在陕北的沟沟峁峁间,洋芋擦擦不是菜名,是刻在黄土里的乡音。当第一缕春风翻过吕梁山,土崖畔的洋芋花便悄悄探出紫白色的脑袋。这不起眼的块茎,在陕北人手里能变出七十二般模样,而最叫人魂牵梦萦的,始终是那盘裹着麦香与土腥气的洋芋擦擦。 打我记事起,外婆的粗陶大瓮里总躺着几个青皮洋芋。这些从黄土里刨出来的“金疙瘩”,经过外婆布满老茧的手一搓,立马化作千丝万缕的“金线”。石磨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磨齿被岁月
坐车去学校,路过一片麦田,发现不知何时田里已褪尽了青涩,晨风中的麦穗微微弯腰,泛起层层浅黄的麦浪。“麦子现在就熟了?”话音刚落,同事就笑了:“下周小满了,小满小满,麦粒渐满呀!”还真是。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刚刚立夏,转眼又到了夏季第二个节气了,再过些日子,那麦穗要鼓胀得撑破壳衣了吧。 我进班时,孩子们已在捧书朗读了。清爽的夏风携着晨光在教室里欢快地慢舞,时不时跳上孩子们的衣襟与额发。女孩脸上细细的
那段时间,回到离开40 年的小村庄看看的念头一直在我心中萌动。终于,在一个夏日,我放下手头的一堆杂事,背上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归程。 再回到儿时的村庄,我没想过究竟要寻找什么,也没想过想见谁,甚至说不清回去的真正目的,只感觉内心深处有一声热切的召唤。我无法抗拒,就像当年远方迷人的诱惑,让我义无反顾地离开村庄。 先乘飞机,然后转火车,再乘公交车,最后是步行。终于踏上那条铺了沙石的村路,我的心中并没
女儿发来微信,说快递了两箱苏州东山的白玉枇杷,叫我们尝尝。妻回复说,不要费那工夫和钱了,咱家院子里不就有一棵枇杷树嘛,每年结的果子,都吃不完,要么给鸟儿吃了,要么掉地上烂掉了。女儿说,味道不一样。 打开包裹,只见每只枇杷都裹着厚厚的防撞网套,吃起来果大肉软,汁多味甜,与自家树上结的确实不一样。妻边吃边说,还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枇杷树随处可种,以南方为佳。久负盛名的,有苏州的东山枇杷,杭州的塘
1 羌寨的青石板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路很滑,班主任清早打电话来说今天放假。小三子很高兴,心想,又不用去上学了。 他拉开卷帘门,从雪山上下来的风逃窜进屋来,将火塘里的火苗压得东倒西歪。 小三子爹鼓捣了一会儿中药柜,双手就冻得通红,坐到了火塘边。他移开锡壶,倒出了一碗酥油茶。这茶是小三子在长筒里刚刚用杵杆捣出的,火苗很旺,把酥油茶舔舐得上下沸腾,嗤嗤叫。小三子撩了撩狗皮帽子,也端出碗来,浇上一口。
南朝文献《殷芸小说》中写道:“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天衣无缝的成语,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所谓的“天衣”,却知之甚少,其实天衣指的就是云锦,准确地说,是南京云锦。 在古代丝织物中,“锦”是代表最高技术水平的织物,南京云锦,以其美如云霞而得此名,和四川蜀锦、苏州宋锦、广西壮锦并称为四大名锦。南京云锦位于首位,是人类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公认的“东方瑰宝”。 南
1 我是在某年初夏读到年轻作家七月的小说的。我阅读的是七月的三个短篇,它们先后发在《青春》《莫愁·小作家》杂志上。 《无意义的短暂梦游》最有意思。故事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我”在上学的路上,偶遇了一条蚯蚓。夏天的雨后,迷路的蚯蚓误上了人行道,这可是不该它去的地方,要么会被人踩死,要么会被越来越毒的太阳晒成干。于是,我虽然被吓得汗毛倒立,但还是用一片树叶,小心翼翼地捏着滑溜溜的蚯蚓,把它送回去了
吾乡青年恋人中有一习俗,女子常呼中意的情郎为木瓜,即傻瓜。男孩子并不懊恼,往往喜上眉梢。此间情意,渴望中仍见矜持,热烈里亦有含蓄,很有些《诗经》的风雅,让我想起《卫风·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关于这首诗的主题,历来有许多分歧,其中成于汉代的《毛诗序》中“外交感恩诗说”的影响极
我大学时才买了《一个人的村庄》这本书,但在之前,我已经把它读过很多遍了。 和它的缘分,始于高中语文课本摘选的《寒风吹彻》。“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开篇第一句,便让我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刘亮程的文字总是在沉稳的叙述中浸润着抒情的光泽和哲思的张力,沉郁而不悲怆,精雕却不刻意,透着自言自语般的自然而然。这是一种很难被模仿,却又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与眺望投奔的才华,它需要生活
雨来了,猫着步子,攀着浅浅的灯光,起初是三两滴试探性地小叩着窗棂,仿佛伶人试音的琵琶弦,而后便淅淅沥沥地倾泻下来。我正独坐于窗前,案头摊着一卷泛黄的《元曲选》,那些蜷缩在纸页间的句子,被潮湿的空气浸润,渐渐舒展开伶仃的腰肢欣欣然鲜活起来。 关汉卿的《大德歌》卧在平平仄仄的雨声里。“风飘飘,雨潇潇,便做陈抟睡不着。”七百年前的雨与今日的雨竟在窗棂上不期而遇,将失眠者的辗转婉约成连绵的平仄。书页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