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口一口地吃,总会吃饱;路一步一步地走,再远的终点也会抵达。 做一件事情,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快无疑是好的。但脱离实际,过分追求快又将怎样呢?寓言《揠苗助长》早有警示。 麦苗的生长、花朵的绽放、稻谷的成熟、珍珠的孕育、美酒的酿造,都有各自的节奏,无一不体现着时间的艺术。有了时间的加持,一切才会自然而然地发生,结果才会恰到好处。立身行事,如果全凭主观臆断,不切实际地按下快进键,表面上看是缩短了
个体的生活与情感轨迹,往往就是历史与社会的缩影。《两岸家书》收录了若干组连接海峡两岸的家书,深入挖掘家书背后的故事,描绘宏大的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跌宕起伏,展现两岸同胞的坚韧与执着,以及他们对“团圆”的期许。一纸情深,笔墨传情。这方寸之间的薄薄信笺,承载的却是跨越岁月长河的厚重人生,凝聚着几代人最朴素的生活理想与家国心愿。这份深情,激励着我们为中华民族复兴与祖国统一的伟业砥砺前行,奋斗不息。 2
日本对台湾的经济及战略价值早有清楚的认识,也早有觊觎之心。1874年,日本借口1871年琉球船民遇风漂流至台湾少数民族聚居地时遇害(即牡丹社事件),伪称1873年日本商人被台湾少数民族劫掠,取得清政府有关居住在台湾山地、文明程度相对较低的少数民族是政令教化所不达之处(“其未服者为生番,姑置之化外,尚未甚加治理”)的口实后,发动侵台战争,史称“日本侵台战争”。当年4月,日本政府设立“台湾番地事务局”
清乾隆年间,随着政府先后开放福建厦门、泉州蚶江、福州五虎门的船只通行台湾三口,即鹿耳门、鹿港、八里坌,两岸之间的贸易日益繁荣。两岸商人纷纷组成带有同业公会性质的商业组织——郊。泉郊是往来于鹿港与泉州之间的贸易商人所组成的团体,是鹿港最早出现的行郊,财势雄厚,最盛时达到100多家商号。许志湖家族原籍福建省泉州府晋江县(今晋江市),为晋江瑶林石龟许氏支派,最迟在乾隆年间已渡台,定居于鹿港牛墟头。许志湖
一 亲爱的母亲: 我以一半兴奋、一半悲伤的心绪写这封信给你,记起自南京别后已是九个年头。这漫长的征战中,以前曾在湖南写一封信寄表姐处转交给你,民国卅一年我回漳州的时候,寄一封信及相片由四哥处转寄,这两封信我都不敢相信能寄到。我们时时在想念你,也曾流掉了不少思亲的眼泪。我们想象你老人家一定也日夜为你烽火中的儿女焦愁,你那油黑的双鬓也随着时光变为苍霜。现在战争是胜利了,故乡也已经收复,你要为你作战
1945年10月23日,一个年轻人与他的老师、同学一起登上了一艘开往台湾的美国军舰,他们奉命去接管日本人留下的警察事务。这个年轻人名叫王云鹏。他们登船的地点是福州。 自1895年清政府割让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给日本,到1945年中国人民取得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台湾被日本殖民统治长达50年。1945年10月25日,台湾光复,重回祖国怀抱,举国欢庆。一时间,两岸之间往来频繁,有人从台
海峡两岸都有一个特殊的军人群体:他们因战乱背井离乡,又因两岸长期隔绝,历经数十载也没有机会回家。以往我们较为熟悉的是“去台老兵”,其实也有一群“台籍老兵”生活在祖国大陆。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寻找对岸的亲人,回家成了他们毕生的心愿。 詹前芳就是这群台湾省籍老兵中的一员。所幸的是,经受近半个世纪骨肉分离之痛的他终于找到了回乡的路。回到台湾后,他在给留在祖国大陆的大女儿詹淑华的信中这样写道: 淑华,你们
“有钱不出钱,有力不出力,是对祖国的大不忠!” 1938年,在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下称“南侨总会”)首届大会上,著名侨领陈嘉庚说出这句激词。 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起,中国踏上漫长的抗战之路,远渡重洋的华侨心系祖国,以输财、出力、赴战的方式支援抗战。 有人在南洋街头卖花、义演,将积蓄换成粮食、药品和飞机运回国内;有人成为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下称“南侨机工”)的一员,驾驶车辆穿越滇缅
2021年的一个周五下午,阿曼达·鲁杰里在17点57分35秒踏进了英国埃克塞特的一家酒店。第二天早上,她驱车9分钟抵达附近的医院,住院3天后启程回家。回家的车程一般为75分钟,那天她却用了100分钟,因为车上载着刚出生的宝宝。这不是鲁杰里的日记内容,而是她在女儿出生的那个周末的行动轨迹。而谷歌仅凭地理位置的历史记录,就能获取上述信息。 除了谷歌,其他互联网平台也对鲁杰里的生活了如指掌。奈飞播放平
洪水来时,靳二狗的锅里正蒸着窝头,待窝头蒸熟了,洪水已漫过膝盖。 金掌柜舍不得藏在夹壁墙里的银元,他刨开墙把银元取出时,整个村就剩下他和靳二狗了。 两人被大水冲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这棵老槐树两搂多粗,枝繁叶盛。两人先后逃到树上,各选一根粗壮的树枝骑上,这才惊魂稍定。 洪水不断上涨,两人惊恐万分,担心大水淹没了老槐树。下半晌,水位涨到靳二狗脚下,竟稳了下来。 两人始终没有说话。 几年前,靳
一九五八年,我父亲二十岁。上头下了文件,要组织部分社员移民。父亲想也没想,第一个举手报了名。奶奶上了年纪,又有点儿哮喘,天一冷,喉咙里就咝咝作响。听说是往北去,奶奶心里不大好受,便坐在门槛上发呆。那时候我爷爷已经下世,父亲揣一沓麦秸纸,悄悄来到南岗,跪在爷爷坟前,烧了纸,磕了几个响头,算是辞别。 火车到了河北,一扭头又向西北而去,直到甘肃。父亲搀扶着小脚的奶奶落户到山丹县。从地图上看,甘肃形同老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由关里山东、河南、河北等地与关外的辽吉两省到鸡西的移民,不计其数,多从事采药、挖参、狩猎、淘金、伐木、采矿、垦荒等繁重劳动。 当时,鸡西一带还叫鸡宁,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人烟稀少,想要到另一户人家串个门,起码得走四五里路,绝大部分人家住马架子,买东西得跑到三百里外的穆棱,因为路上土匪很多,要由军队派人护送才行。在鸡西孟家沟栖居的山东人张猎户和河南人刘把式(种地的),两家相距
丁顺利上任女飞行员灶管理员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 这些女将们对饭菜比较挑剔,说什么“四菜一汤”都吃腻了,根本就没有适合个人口味的菜可吃,走进饭堂,看见“大呼隆”就没有食欲。你丁顺利虽然是新官上任,伙食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一句句刺耳的话让丁顺利有些难受。他强打起精神,耐心倾听着女飞行员们的意见、建议,甚至是牢骚、怪话。 晚饭后,忙了一天的丁顺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临时家属
宽敞的房间,窗明几净,朋友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喝着茶,轻声交谈。小美跑前跑后,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她一只手抓着一方花手帕,时不时擦拭额头沁出的汗珠子。左一下,右一下,两方花手帕轮番上阵,她应付自如。 我心疼地问她:“累不累?”她莞尔一笑:“不累。”“来个二人转呗?”“呸。”“丢手绢?”“我呸。” 这样的场景在我跟小美之间上演过无数次,每一次她都被我逗得花枝乱颤。 那时我们才上大二,是大学最浪漫
韦岩第一次参加考古发掘,就撞了大运。 发掘现场是一处位于荒野的墓葬,青石砌成,很小,也很简陋。一看便知,墓主是一个普通人。起初,韦岩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事实上,从选择考古的那天起,他就对工作、对生活没有了太大的期望。他只是听人说,考古需要经常东奔西跑,整天着不了家。 韦岩要的就是整天着不了家。父亲在他高一那年上山采药,不小心滑落山谷,没了。母亲在家里安分了不到半年,便匆匆嫁给了邻村的一个赤脚医
秋风起时,秃关喜的咳嗽开始加重,重得每阵风里都夹杂着他的咳嗽声,把黑王寨咳得一颤一颤的。四姑婆的香火也被这咳嗽声弄得一明一灭的。那天,四姑婆升完香后,破例在蒲团上多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祷告说,求菩萨们看承下啊,我得去秃关喜那儿走一趟。 四姑婆祷告是有缘由的,秃关喜的儿子关小庆性子犟,有一回砸了四姑婆的香碗。就算神仙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可四姑婆脸上挂不住啊,好歹你关小庆是四姑婆从你娘肚子里拽出来
肖志强正紧握着方向盘左右调整,车窗外的风吹得他脸通红,眼睛也溢出眼泪。吹冷风,是他惯用的不让自己打瞌睡的方法。到了水泥厂,肖志强卸下货厢里的一袋袋水泥,向老板交了单,找伙计借了个火,便叼着烟在货车旁蹲着。 他划开手机屏幕,页面显示儿子发来的消息:“爸,我今晚到!”肖志强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还没休息多久,他又上车继续拉货。 肖飞远回来时,带着一大包衣服,全是给肖志强买的。这次他回来是准备带父亲去
陈翰章把我脱下来的时候,他爹乐了。我哭了。 我曾是一只虎,半年前被陈翰章猎杀,供饥饿的抗联战士们吃了好几天。现在,我被做成虎皮褂子,穿在陈翰章身上,随他出生入死。日本鬼子称陈翰章为“满洲之虎”,我脸上有光。谁不想跟着陈师长打鬼子?有谁愿意跟着乡下老爹打苞米? 没招儿。那年冬天,陈翰章行军路过西半截河,特地回了趟老家,把我当礼物,直接塞进他爹怀里了。 过惯了枪林弹雨的日子,冷不丁闲下来,我虎威
老马是个影视迷。从单位退休后,老马当起了群众演员。那时他每天候在电影厂门口,像棵扎了根的树,目光灼灼地盯着往来剧组。老马知道自己是块当群演的料——平民化的长相,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市井烟火气,往镜头前一站活脱儿就是个市井小民。果然没过半月,他就被副导演挑中,在民国剧里扮演了一个被军阀驱赶的摊贩。 老马很快就发现,群演这饭碗也分三六九等。在乌泱泱的群演堆里,有个穿靛蓝短衫、蓄山羊胡的老头儿格外扎眼。那
晓天河上的晨雾还未散去,山月已蹲在后院劈竹篾了。院角老桂树的影子斜斜切过来,把红衫绿裤的山月挑在梢头,像是结出的红果果。 山月做事耐心细致,她将浸透晨露的竹片在膝头弯折,一边是劲挺的直,一边是娇俏的弯,指尖被染成淡淡的青绿色。父亲常说做灯笼就像养闺女,骨架要硬,皮肉要软,灯穗要活。山月觉得这话有道理,灯笼就该像人,竹骨撑起方寸天地,红纸裹着滚烫心事。 山月的感悟只有自己知道,没法儿跟别人说。山
一 “糟啦,糟啦,刘哥,这下子倒大霉了。” 早晨,蜀南西门镇开茶馆的刘金友刚打开店门,就有一人嚷嚷着冲进来。 刘金友见来人是店里的老顾客张三,忍不住骂道:“张三,大清早的你瞎嚷嚷啥?你倒霉是你的事,别沾我。” 张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据理力争:“刘哥,你说错了,这次我只是倒小霉,你倒的才是大霉。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提醒你,结果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 刘金友天天在
李阳握着羽毛球拍的手微微发抖,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塑胶地板上。对面五十米开外的体育局王副局长正弯腰系鞋带,白色运动服后领已经被汗浸透。 “小李啊,刚才有风,这局不算。”王副局长直起腰来,用拍子拨弄着网前的羽毛球。 这是今天第三次重发球。训练馆顶棚的排风扇纹丝不动,李阳瞥了一眼墙边垂着的红色条幅,上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金字晃得他眼睛发酸。三小时前校长亲自把他叫到办公室,再三叮嘱他要陪好领导。
夏夜,皓月当空。娘用黑衫青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炯炯有神的溜溜眼。老娘个儿矮身子胖,这造型让她看上去像个“斧头粽子”。我说,娘,这么晚了,又去飞檐走壁?娘嗔我,小兔崽子废话真多,没老娘我飞檐走壁,有你现在的幸福生活?我说,娘,水泥灰那么重,别闪了腰!老娘把腰板儿拍得咚咚响,豪气地说,健壮着呢! 老娘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我想,高速公路下的散落的水泥灰又要惨遭“毒手”了。 多年前,我省启动W
民国初年的一个冬天,冷得邪乎,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子割。涞阳城宝鑫阁赌坊里,火炉子烧得正旺,把屋子烤得暖烘烘的,赌徒们围着几张方桌,挽着袖子赌得正欢。 厚重的棉门帘被人撩开,北风裹着雪粒子打着旋儿钻进来,随后走进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身穿半旧的湖蓝色绸缎棉袍,头戴一顶深灰色毡礼帽,脖子上围着一条半新不旧的灰鼠围巾。最扎眼的是他手里摇着的那把纸扇。他先用扇面拂去肩头的雪粒子,又哗啦一声将扇
乔徐郢的时光仿佛比别处慢些。每天,日头从东塘的芦苇荡探出头,慢吞吞地爬上杨树梢,再慢吞吞地坠入西边的山腰。村中许久没有新鲜事发生了,为数不多的话题早已在人们的反复咀嚼中变成浸了油的牛皮,怎么也嚼不烂。胡高和他的理发铺便是其中之一。 “胡高那双手怕是开过光。”张大爷坐在老槐树下的石磙上,幽幽地说道。 李婶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一个瘸子,能有多大本事?依我看就是瘸子糊弄瞎子。” 这些话顺着风,飘
楔子 西夏多次出击,宋将种世衡边战边筑城。因地险无水,不可防守,他带人凿地一百五十尺,终碰石头。众人以为石头不可凿穿,世衡下令一畚碎石付酬一百钱,后,泉水可见。城筑成,赐名青涧。 此城关键,右可稳固延州形势,左可取河东粟米,向北可图夏州旧地。 春信 青涧城告急,城中西夏人培养的间谍,从各自扮角中如水落而石出,妄图趁人不备,将青涧城布防图往外递送。种世衡立下英雄帖,以磁石导引术和《武经总典》
古镇有新旧两条街道。老街两边大部分是上百年的老屋,青砖灰瓦,临街的那一面大多为木板铺门。街面很有特色,青石铺就,因为年代久远,已被磨得十分光滑,从中央部位那道独轮车轧出来的车辙,可以看出老街当年商贸的繁荣。 老街两边的屋檐下留有槽沟,一到梅雨季节,许多生活垃圾会从不太通畅的阴沟漫到街面上来,腐臭的气味便笼罩了整个街道。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浪潮激荡古镇。一夜之间,新街两边冒出了许多房屋
村书记董文武去市里开完会,刚回到家,文书小刘就跑来了,说,二组的古树林有棵两百多年的榛树,昨天被台风吹倒了。 被风吹倒了?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董文武一听,顿时感到胃里有股酸水往喉咙口冒。他有胃病,一着急,胃就泛酸。要知道,古树林里的古树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平时断一根树枝,他都要心疼好多天。 我……小刘语塞。 走吧,去看看。 这片古树林里有榛树、梧桐树、柿子树、黄泥树、桂花树,共计58棵,树
一 梁埔第三次高考失利后,进城找大伯打工。好不容易寻到对方的住处,接待他的是大伯的儿子、比他大九岁的堂哥。 堂哥在村里属传奇人物,平时话不多,初中毕业即跟他爹进城谋生。经过十五年的拼搏,他不但在村里建起了首栋小洋楼,娶妻生子买了皮卡车,还供三个妹妹读完研究生,不容易呀!村民们都说这父子俩在城里挣到了钱,成了大老板。梁埔曾问堂哥具体干啥,堂哥只电报式地说“打工”;问大伯,得到的答复是帮人拉货挣些
“我不想干。”乔治·莫顿固执地说。 莫顿的语气给人一种近乎任性的感觉,就像孩童受了逼迫,去做违背意愿之事。他已届中年,其貌不扬,秃顶,身体肥胖,身穿一套皱巴巴的正装,裤脚处松垂着,像是腿上挂着两只面袋子,肚腹处紧绷绷的,简直要把纽扣撑开。他身处豪华公寓之中,伫立窗前,愁眉苦脸地盯着楼下中央公园覆满白雪的草地。他从窗户旁转过身,走到这间雅舍角落里的小酒吧,坐到高脚凳上,隔着吧台对主人皱起眉头,重复
旧时江城,百业杂陈,江汉关的钟声敲打着街头巷陌。长丰社区就蜷在江汉区的一角,街巷窄得像晾衣竿,烟火气从街头晾到巷尾。 “蒜鸟”—— 一个古怪的名字。牌子不大,白底黑字,挂在社区警务室门口的歪脖子梧桐树旁。 “蒜鸟”本是江城方言,也与“算了”谐音。据传这个牌子是早年一位爱写打油诗的老所长题的。说“蒜”字,意味着小事一摊,剥开,层层见真心;“鸟”字,则是街坊邻里叽叽喳喳,得耐心安抚,不要使其受惊。
依当地民俗,爷爷的母亲叫太太。这一年陆小谷的太太过八十大寿,他带着老婆孩子与父母一起,提前一天回了老家。老太太跟着五爷爷一家过日子,看见晚辈们都回来了,她张着没牙的嘴,笑得牙龈闪光。 陆氏家族在这一带绝对是个大家族,算起来五世同堂。陆小谷的太爷爷先后讨过三任老婆,第一任老婆生了陆小谷的爷爷,第二任老婆生了陆小谷的二爷爷和三爷爷。老太太是第三任老婆,比太爷爷小二十多岁,比陆小谷的爷爷奶奶还要小好几
“看海与读海的感觉完全不同!” 士官黄海成望了望在孤岛写生的师范大学美术系学生陈瑞岚,嘴里幽幽地冒出这句话。 黄海成驻扎在这个巴掌大的孤岛上整整六年了,岁月把他从细皮嫩肉的新兵蛋子打磨成满脸沧桑的老兵。 正在写生的陈瑞岚放下手中的画笔,困惑地望着黄海成。在她的眼里,海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前些日子,她一直缠着当团长的舅舅,让他允许自己到孤岛写生,舅舅拗不过她,便让她跟随军需补给船到了这里。
老丁的钢筋钳刚磕到铁架,手机就振得发烫。是老伴儿桂兰打来的电话,声音甜得像泡了蜜的枣:“老丁!咱家那片地要征了!村支书说能补小四十万元,够给小伟办婚礼、买房了!” 工棚里飘着水泥灰,老丁却像闻到了老家麦收时的香。他摸出随身揣着的照片——小伟搂着对象晓燕,两人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这三年老丁在外地扎钢筋,为的就是这一天:把彩礼凑齐,把酒席办体面,让儿子风风光光娶媳妇。 “真的?没跟我开玩笑?”老
罗小小要从官帽山上往下跳。周末一大早,这个消息就在家属区里传开了。 我正和伙伴们在球场上打球,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怔,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我说今天怎么没看见罗小小呢,原来他要跳山。不对呀,只听说过跳崖,他这跳山算怎么回事?这哥们儿是不是最近武打片看多了?搞啥鬼?这样惊险刺激的事儿都不带我们,真不够意思。哥儿几个哪还有心思打球,扔下球,就往家属区后面的官帽山跑。 “这家伙可不能出事,不然我们以后吃大果
天渐黑。二流子在牌桌上战得正酣,三丫气哼哼地跑来了。 她一把抓过二流子手中的纸牌,撕成两半,狠狠地摔在地上,地里的活儿不干,孩子读书也不管,家都被你赌光了。 桌上的其他三人扔下牌,又吵架了,还玩个屁。 二流子看着面前的几张毛票,再瞅瞅那三个人的脸色,一股无名火蹿上来,他甩了三丫一巴掌,滚!你个扫把星! 三丫捂着脸,哭着跑了。 接着玩。二流子点了支烟,手颤抖着。 没一个时辰,儿子小虎慌慌
一 远处,夕阳的余晖中,几只鸟儿蹲坐在高压线上交头接耳,好不热闹,惹得叶艾华更加烦躁。叶艾华已经半年没工作了,到哪儿都人嫌狗弃,她投了上千份简历,参加了上百场面试,对方不是当场回绝,就是让她回去等通知。叶艾华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卷铺盖回老家了。 熬过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后,叶艾华终于向现实低头,跟着父母叩响了远方亲戚家的大门。亲戚入股了多家酒店,在当地虽不是巨富,也算场面人。在亲戚的帮助下
我曾认为母亲蒸的包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小时候,家里很少能吃上包子。偶尔吃一次,多是白菜或者萝卜馅儿的,每个包子里面仅一两粒肉丁。而每次,母亲都会将她包子里的肉丁挑出来,放进我和我哥碗里。记得有一次邻居来我家,见母亲如此举动,说,小孩子不能太宠,会养成不好的习性。可母亲说,我的孩子我不宠,谁宠呢?大概是延续了母亲这种朴素直接的爱子方式,我对儿子也有几分溺爱,觉得一个人的童年就那么短短几年,不
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璀璨星河中,有许多独特而珍贵的艺术形式,它们承载着历史的记忆,传承着民族的智慧。蒋劲华的撕纸书法便是其中一颗耀眼的明星。蒋劲华不仅以双手为笔,以纸张为墨,创造出了撕纸这种别具一格的艺术表达方式,更是让撕纸这一传统技艺与书法艺术完美融合,向世人传递字画同源的哲思,从新的视野展现汉字的魅力。 蒋劲华出生在安徽省黄山市一个充满文化氛围的大家庭里,他的思想启蒙来自未曾谋面的外公。外
最近,楚导在拍一部影片,可他多次接到投资方要求缩减开支的通知。原本,有场戏他打算请一万人以上的群演,可现在就难办了。助理给他出主意,用电脑技术制作大场面,楚导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用真正的电脑技术,花费会便宜吗?如果只是那种五毛钱特效,不要也罢。” 楚导正苦恼着呢,忽然接到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父亲再三叮嘱他,要他帮老家叔父的孙子办妥一件事。原来,楚导叔父的孙子即将大学毕业,可一直没找到实习单
科诺夫是爱尔兰南部某小镇新上任的牧师。为了给当地居民留个好印象,科诺夫决定去拜访一些住户。无疑,科诺夫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每到一个住户家,他都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这天早上,科诺夫又来到一户人家。他看到一条活泼的大狗正在前院蹦来蹦去。科诺夫很喜欢动物,就和那条狗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敲这户人家的大门。女主人热情地请科诺夫进屋,狗也趁机溜了进去。主人家的两个孩子看到狗,马上停下手中的事情,冲过来和狗玩了
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就职海军时,一位朋友向他打听美国海军在加勒比海建潜艇基地的事,罗斯福看了看四周,轻轻地问:“你能保守秘密吗?”朋友回答:“能,当然能,我会守口如瓶。”罗斯福微笑着说:“那么,我也能,我也能守口如瓶。” 国家有机密,企业有秘密,个人有私密。作为领导,切忌信口开河,开口前,肠必一日而九回。作为个人,谨开口,慢发言,说一句留三分。无论上级还是下级,在保密方面,君子应洗心,小人应革面,不
民国时期,青阳镇上有家德福酒楼,老板叫李德生,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做生意也厚道,酒楼的生意很好。民国二十三年腊月,李德生派人到沧州城里去请红菱戏班,定好从小年那天开始搭台唱戏,连唱三天,让乡亲们乐一乐。班主满口答应。 腊月十三夜里,月黑风高,酒楼旁的一间闲置屋子却忽然起火。李德生慌忙爬起,带着伙计们灭火,邻居们也都赶来帮忙。众人正手忙脚乱之际,听到有人喊:“快拿被子来!”是宋正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