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法门寺,我立即赶往周原遗址。不过两地距离只有七八公里,所以我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来到周原遗址博物馆。博物馆前没有游客,我怀疑这里是否开放,怕又要白跑一趟。但问过门口的保安,得知正常开放,才踏实下来,进入博物馆开始观览,也由此对武王征商之前的周人文化有了大概的了解。 周原遗址位于宝鸡市岐山县和扶风县的交界处,是中国西周都邑中保存最完整的遗址,历史内涵丰富,被誉为“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我接触“周
作为一条开通了千年的古道,唐蕃古道在中国历史上有着相当高的知名度,它是曾连通唐都长安(今西安)和吐蕃都城逻些(今拉萨)的官方道路。沿着唐蕃古道行进,人们会看到浩瀚的青海湖,壮魄的日月山,清澈的冰川水,绚丽的格桑花,而面对唐蕃古道的雨雪风云,相信任何人的眼前,都会浮现出千年前那支堂皇而浩荡的和亲仪仗。 走在这支和亲仪仗最前面的,正是大唐文成公主与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作为中原王朝与周边民族确立盟友关系
中国在漫长历史进程中积累起的法制思想与实践经验,内涵极为丰富,其中,一个贯穿始终的核心线索,便是围绕“德”与“刑”的关系所展开的深刻辩论,这一议题直至今日仍具有重要的思考价值。 皋陶:“明于五刑,以弼五教” 皋陶,在尧舜禹时代曾担任司法要职,他虽是上古传说里的人物,却被尊奉为中华法制文化的开创者,又凭借其自身出众的政治智慧获得后世 “上古四圣”之一的尊称。他所倡导的“明于五刑,以弼五教”这一治
民以食为天,古往今来,餐饮始终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并与社会文化、习俗、人际关系等紧密相连,成为不可或缺的文化基因。在中国古代诗词中,“加餐饭”这一表述时时出现。“多吃一些饭”的问候或叮嘱,历经岁月更迭,在不同时代、不同诗人的妙笔之下,其内涵早已超越饮食范畴,被赋予了诸多深刻且多元的意义。 一 现今可见最早的“加餐”出现在汉乐府及古诗中。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是一首以思妇视角抒写的诗歌,诗中写
“意新理惬”说最早出自唐代殷璠《河岳英灵集》:“维诗词秀调雅,意新理惬,在泉为珠,着壁成绘,一句一字,皆出常境。”殷璠评价王维的诗语言优雅,节奏和谐,主题新颖,道理让人愉悦。在泉水里就变成水珠,挂在墙壁上就成为绘卷,每一字每一句都超出了平常的境界。应该说,此时殷璠已经触摸到王维山水诗的平易清丽和阅读愉悦感。到了北宋,苏轼进一步提出:“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在殷璠的基础上提出
自宋代黄鹤编撰的《集千家注杜工部诗史》起,“千家注杜”的说法便广为流传,杜诗的注本、选本及相关研究和赏析的著作体量之大,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横贯千余年的课题。然而,聚焦杜甫在天宝四年(745)前的少壮游历时光,从明代由杨慎批选的《杜诗选》,到清代沈德潜选录评点的《杜诗偶评》及何化南、朱煜编撰的用于家塾课读的《杜诗选读》,近代罗振玉的《杜诗授读》,乃至当代山东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编写的《杜甫诗选》,
1933年,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下称《文学史》)在无锡国学专修学校讲义基础上出版。这部20世纪30年代唯一以“现代”命名的文学史,篇幅达三十万言,但论白话文学部分仅万余字,且将叙述终点定格于新文化运动前夕,并侧重选录江浙文人群体。因其看似“守旧”且“名不副实”(如马玉铭《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的批评(二)》),在思想激荡的30年代引发诸多“偏狭”与“守成”(如穆士达《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
说过六朝志怪非“有意为小说”,再来看唐人小说,对其“有意”的感受和认识似乎就更能明晰和真切一些。这里以《古镜记》为特例,说说唐人“有意为小说”的各种角度理解。 一 首先应该澄清和明确一点,并不是所有的唐人小说都具有“有意为小说”的品质。在唐代之前,以文言为主的中国小说实际上已经形成几种形态不同但大致成型的题材和体裁品类样式。其中以《搜神记》为代表的志怪和以《世说新语》为代表的志人是六朝时期两大
千年公案的流传 千年以来,大多数人如果听过朱熹与“才女严蕊”和“风流太守”唐仲友的故事,所听到的版本大致不外是这样的: 鼓吹“存天理,灭人欲”的假道学朱熹公报私仇、棒打鸳鸯,不仅不允许别人拥有可歌可泣的爱情,更是严刑拷打无辜女子严蕊,而后者宁死不屈,不肯诬陷台州知州唐仲友。原来二人早已深深相许,却守之以礼,严蕊不愿使唐仲友“令名受损”。幸亏岳飞的儿子岳霖被调任浙东提刑,将严蕊无罪开释,许她从良
读元人陈桱编纂的《通鉴续编》,在卷四“宋初宰相薛居正卒”的记载之下,有对薛居正的评价云: 居正辅相十八年,宽简不察,众论贤之。 这句中的“不察”一词让我很感兴趣。一般说到“不察”,常常是指失察,属于贬义词。如果这样理解,则明显不通,得不出后面“众论贤之”的结论。从整句看,这里明显是对薛居正的赞扬。因此,结合前面的“宽简”二字,这里的“不察”,应当是不苛察之意。 尽管是合理的推测,也还是需要有
因研究礼学文献,笔者常接触清代两位著名礼学研究专家:凌曙与淩廷堪。无论在古籍还是现代出版物中,二人姓氏屡被人混淆误用。这与不理解“凌”“淩”二姓起源及用法有关。 凌姓的起源,唐人林宝《元和姓纂》有记载。据林宝考证,凌氏出于姬姓,卫康叔之子有在周朝做凌人的(据《周礼·天官·凌人》记载,凌人负责掌管藏冰出冰的政令),后来他的子孙就以官名为姓氏。后代的姓氏学相关著作,如邵思《姓解》、郑樵《通志·氏族略
楚汉相争之时,刘成项败,项羽在乌江边自刎而死,刘邦一统天下。在《史记》《汉书》里,叙写刘邦的帝王之相,而项羽虽然也有着“重瞳”,但毕竟只是“力能扛鼎”。有趣的是,刘项二人曾有一次相骂,项羽以为不如二人单挑一决生死,便不用涂炭天下苍生。对此,刘邦回应了一句:“吾宁斗智,不能斗力。”最后,刘邦是“智”胜了项羽,而只有力气大的项羽,也只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由此可见,人类只有力气大未必取得成功,不过,在
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抵父客。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 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亡邸父客。 —《汉书·张耳陈余传》 王念孙纠传本《史记》之误,《读书杂志·史记五》“嫁庸奴亡其夫去”条云:《集解》于“亡其夫”下注曰:“一云‘其夫亡’也。”念孙案:一本是也。“嫁”字后人所加,“亡”字本在“其夫”下,“庸奴其夫”为句,“亡去”为句,“抵父客”为句。《汉书》作“外
乾隆三十九年秋,姚鼐毅然辞官。他并未立即南返,辞官前后的风云激荡,依旧在心头盘桓。因此他在京师有短暂停留,痛苦地与自己过往“诀别”。随即受朋友朱孝纯的邀请登岱,开启新的旅程,欣喜地与未来激情拥抱。所以,登泰山并非偶然事件,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姚鼐人生的“再选择”。 当然,泰山并非只具有自然属性,奇峻壮美、威严耸立,只是它的表征;更多的还是它的社会属性。自秦始皇封禅泰山以来,历代统治者和文人雅士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