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燕不为夏,但当一群大雁划破三月回暖带来的沉沉雾霭时,就真的是春天了。 主红雀若是误把暂时的暖期认作春天而啁啾歌唱,也还来得及纠正错误,回归冬日的沉默。花栗鼠若是爬上地面想晒晒太阳却遇上了风雪,也只需要重新回到床上。可是,一只长途跋涉的大雁,在黑夜里飞越两百英里,赌上前来寻找破冰湖面的好运气,就没那么容易回头了。它的到来是先知者破釜沉舟的坚定自信。 向我们农场发布季节通告的雁群懂得很多,包括威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走上讲台,学生们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文老师,你写了那么多文章,一定读过很多很多书吧?”我总是笑着回答:“我没有读过很多很多的书,但是我读过很厚很厚的书,那本书叫乡村书。” 周岁抓阄,乡村孩子最早的成长仪式 堂屋铺一块红布,正中放着竹篮,里面装上毛笔、算盘、书和红蛋。大人们引导着周岁的孩子爬向竹篮,看他会拿起什么。拿笔寓意写一手好字,拿算盘寓意能说会算,拿书寓意金
作家冯骥才说,“在中国人过的所有传统节日中,春节是中华民族最具生活情感与生活理想的节日。因而,过春节具有更加特殊的意义。”2024年末,“春节——中国人庆祝传统新年的社会实践”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乙巳新春,我们迎来了第一个世界非遗版春节。 本期“人文聚焦”,我们介绍了具有江苏特色的年俗:贴挂浪、挂中国结、看花灯……在这些充满仪式感的年俗里,我们不仅感受到了年味儿,
如果记忆有颜色的话,童年的春节便是粲然的霓虹色,在幽深的记忆里喧嚣着,无边无际。 小时候,老南京人过春节,总是要去一趟夫子庙的,去吃小吃,去看花灯,去感受人挤人的年味。可越长大,我越喜欢冷清,不过,在春节,心里还是会有一点执念:要去夫子庙,要去看花灯。 1 为了避开人群,我一直拖到正月二十,才在一个飘着蒙蒙细雨的夜晚来到夫子庙。元宵节的热度渐散,贡院西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道路两侧亮起的橘红色
在中国人的眼里,元旦最多只能算是个假期,与“年”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正的过年,就是春节。在我们江苏苏北的沭阳,过年有一个习俗——贴挂浪。 挂浪又叫门吊子、吊门堑子、落门笺、挂门笺,还叫喜钱、挂钱、花纸、活门钱等,用单色或五色彩纸制成,贴在门楣上,随风飘拂,似波浪一般,十分喜庆。自古就有“过门笺、落门笺,落在地上都是钱”的美好寓意,贴上挂浪,新年发大财。 挂浪,通常有富贵有余、喜庆丰收、人财两旺、
每逢春节,家家户户都会买中国结挂在家中,寓意着一家人团团圆圆,新的日子红红火火。这样的习俗代代相传,中国结也因此成了春节的重要标志之一。 中国结作为一种中国特有的手工编织工艺品,有着飘逸雅致的韵味,它所展示的情致与智慧是中华古老文明的一个侧写,是人类世代繁衍的隐喻,是数学奥秘的游戏呈现;它有着复杂曼妙的曲线,却可以还原成最单纯的二维线条。当一个别致、大方的中国结呈现在眼前时,人们总是惊叹其精巧的
1 小畦去菜场买了一些豆子,收拾了搪瓷盆、麻质小盖布。当然,还有清水,准备自己发豆芽。 但几天下来,她掀起豆子上的盖布一看,没有动静。 晚上,她上网查关于发豆芽的资料,自己的步骤都对,但怎么芽就不能从豆子上长出来呢。她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事。记忆中在乡下吃的豆芽,发的过程很简单,半瓢清水盖住黄豆,上面蒙块过年时放在蒸笼上用的粗麻布,然后就静等出芽了。 在乡下,只要是豆子,都能发出芽来。黄豆芽、
前时,我参加了江苏省南京市浦口区纪念朱自清《背影》创作100周年研讨会,许多久寓于心的经历与感触,顿如浮云般流过眼帘。 因为,朱自清的“背影”,是中国文学史上表现亲情、父爱的名篇,但催生这佳作的,正是南京火车西站!而我与西站亦有过不解之缘;因我曾长期住在它附近,远行首选的就是西站。 不过,当时之我,并不清楚这个普通火车站的特殊地位与意义。现在才得悉,南京西站始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
“立春一过,实际上城市里还没什么春天的迹象,但是风真的就不一样了,它好像在一夜间变得温润潮湿起来。”这段话是顾长卫导演的电影《立春》里的台词。 立春一过,实际上乡村也没有什么春天的迹象。巷子还是巷子,木门还是木门,但就是不一样了。喜庆的格窗、鲜红的对联、爆竹的纸屑像一丛丛绽放的喇叭花,流溢着一种喧闹的气氛。 新衣,新裤,新鞋,还有新娘子,一切都是新的,包括大人们的面目: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说话
当年教书时,单位分年货是一项大工程,尤以“起塘鱼”最难分。这是工会负责人出的好主意:在郊县承包一个生产大队的鱼塘,让养鱼人把水抽尽,在越来越浅的鱼塘里,把蹦跳撞人脸的鱼都悉数网起,不论品种,按统一的价格卖给我们单位,很实惠。 这对农民来说,也是爽利的买卖:当年,江南的养殖业不是很发达,技术不过关,通常不会在一个塘里统一养一个品种的鱼,因为那样的话,一旦鱼得了什么病,有全军覆没的风险,因此,塘里有
最初接到文友寄来阳羡雪芽时,距今整整三年。茶仅100克,根本冲不了几泡,然而,就是这不起眼的100克,在让我放慢了饮茶速度的同时,也对其有了不同的认识。它是一款文静的茶,这个在脑海里突然蹦出的词,瞬间让我的动作缓慢下来。 文静是一种品质,每种茶叶都有属于自己的品质,所以,不同品质的茶也被茶人发明了相应的注水方式。他们不仅对注水方式进行了总结,还归纳出了针对茶叶品类的手法,如:沿边、定点,高冲法,
鸡叫三遍的时候,湖南省邵东市的张飞华翻身起床,快步走出了家门。 天刚蒙蒙亮,路边小草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他匆匆走进大棚,看了看挂在棚里的温度计和湿度计,掏出本子一一记下来,然后蹲下身子,观察苗床上的嫩苗。嫩苗有的已经长出一段小小的藤蔓儿了,张飞华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想不到这甜瓜苗儿也有性急的。” 他拿出手机,对着几株定点观测的苗儿,从不同角度拍了照片。再过几天,这些嫩苗就能移植到大田了,到
心理咨询个案辅导交流讨论会上,一位心理咨询师就案例提出一个问题:“如何推动一个不愿意改变的人?”导师听了他的讲述,回答说:“没有人不愿意改变,关键要让他知道改变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而不是一味让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案例很普通,一个小孩出生不久后父母离婚,从此他与亲爸就没有联系,妈妈重组家庭后又生了一个妹妹,一家人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继父常年不在家,妈妈偏爱妹妹,和他之间到了“非必要不接触”
上网时,经常能刷到一些有哲理的谚语,其中一句“小恩养恩人,大恩养仇人”,让我想起母亲经常跟我们兄弟姐妹说的“升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这两者其实是同一个意思。不过,我觉得还是母亲的话更形象生动,更通俗易懂 。“升”和“斗”都是计量单位,现在的人可能不太熟悉,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以及更远的古代,它们可是常用词。 1923年出生的母亲没有读过一天书,但像这样的谚语、俗语,在她嘴里是张口就来。 “
这个年过得有点冷清。往年,临近过年时,我们都会先去祖母那里小聚一下,陪着祖母喝茶说话。其间,祖母会再三提醒我们:“初一开始就到这边来啊!”说得多了,我们就会“笑话”她,心里却很欢喜,仿佛经祖母这么一唠叨,新年就来敲门了。 祖母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平日几个儿女轮流着来照顾。孙辈们时不时地去看望她,带上她喜欢吃的面包和牛奶。老太太一边说怎么又买了呀,一边看面包和牛奶是不是她中意吃的那种,若正好合她心意
年味渐浓的时候,傍晚到穿紫河风光带散步,总会望见一挑挑新挖的荠米摆在路边售卖。荠米紫红色的果皮泛着哑光,一下子唤醒了我味蕾的记忆。 我跑过去,从农用小四轮上扯下一个塑料袋,将箩筐中一个个小钟似的荠米往袋里推,然后提起袋子放上旁边的小台秤,随后,对着台秤旁立着的二维码标牌扫码付钱。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站在车旁,笑意盈盈地任由我和其他买主自取自付。 老大爷乐呵呵地告诉我们,种荠米是有诀窍的,首先得选好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首歌咏爱情的词,出自名篇《鹊桥仙·纤云弄巧》,作者是高邮籍北宋词人秦少游。秦少游流传下来的四百多首诗词中,有四分之一是爱情诗。 秦少游的家乡高邮市三垛镇和少游村作为江苏省新型婚育文化培育两处试点,以“少游文化”为抓手,积极打造“今生有约来三垛 少游故里等你来”的婚育文化名片,让新时代的婚恋观、生育观、家庭观在经典与新潮中碰撞出火花。 从高邮城出发,沿老33
种子,是生命的起始,是希望的承载。每一颗种子都值得被期待,每一颗种子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静静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种子的萌芽,叩开了春天的大门。当还在黑暗之中时,种子便开始了它的奇妙旅程。它先是努力伸展根系,探寻着养分与水源。接着,它奋力向上,冲破土层的束缚,向着光明生长。从此,享受阳光的沐浴,依恋微风的轻抚。 每一个心怀希望的人,都是一粒梦想的种子。在人生的土壤里,梦想的种子一旦种
窗外,春风轻柔地拂过,一棵棵嫩绿的小芽儿如同一个个勇敢无畏的冒险家,正奋力地向上探索着,那充满生机的模样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的存在。我满心欢喜:“我的小种子,你终于萌芽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怀着对生命奥秘的好奇,从家中的黄豆罐子里仔细挑选出几颗又大又饱满的黄豆,在花园一隅小心翼翼地挖了几个小坑,将它们轻轻放入,再覆上一层薄薄的土。我蹲在一边虔诚地祈祷:“小黄豆,快快萌芽吧!” 日子一
我与篮球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球场上。我看到哥哥们灵活地做着各种帅气的动作,他们每一次精准的投篮,都会引来观众的热烈欢呼。就在那一刻,一颗梦想的种子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悄悄种下,那就是——成为篮球明星。 妈妈看到了我眼中的渴望,便和爸爸商量后给我报了篮球班,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为了让这颗梦想的种子发芽、长大,我全身心地投入每一次的训练。终于,我凭借不懈的努力加入了篮球校队,我离梦想又向前迈
“竹笋才生黄犊角,蕨芽初长小儿拳。试寻野菜炊香饭,便是江南二月天。” 在我的家乡泰州,春滋味是一盘春笋炒河蚌,是一盘凉拌香椿,是一盘色泽金黄的荠菜春卷。 荠菜又叫菱角菜、麦地菜、枕头菜、护生草等,遍布田畴阡陌。几场春雨滋润,荠菜们一齐仰起,这里抻抻,那里拽拽,将绿色镂空的裙裾理理好,一时间,你也水灵,我也清爽。自古以来,人们就有春食荠菜的习俗。荠菜味道甘美,《诗经》里说“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比
我走进这所镇中心小学,纯属偶然。 此前,我应邀参加一个书馆的揭牌活动,活动的组织者问我能不能给孩子们讲一堂阅读写作课,我欣然应允。把自己的写作故事与心得分享给孩子们,说不定还能在他们幼小的心灵播下一颗文学的种子呢。于是,冬至之后的一天早晨,我拉着满满一箱图书,走进这所小学。 学校位于南阳盆地之中,并不太大。操场上,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沐浴着金色的朝阳,分外显眼。全校六个班级,二百六十六个学生,在
雪是献给灵魂的白玫瑰。 下雪的时候,我想写雪。而关于雪的诗词歌赋,文人墨客几乎穷尽了所有赞誉,想再写出新意,就要把心掏出来,放到雪里去。 我仄仄歪歪玩到江江河边,看到郭二叔时,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如无数梨花飞舞。是风抹白了江江河湾。树站在雪里,路延伸到雪里。河滩上那艘老龟似的旧船,也被层层厚雪包裹起来。不白的,只有流淌着的江江河水,雪落水里就化了。 郭二叔裹着三合一的黑色冲锋衣,戴着毛线帽
“书画尝闻晋右军,当时深遁乐天真。空山寂寞人何在,一水泓澄墨尚新。”王羲之临池学书、池水尽黑的故事流传千古,世人皆知,洗砚池几乎成了王羲之居所的象征。山东临沂的王羲之故居前有一占地七亩的洗砚池,他在浙江山阴也留下了一方洗砚池。鲜为人知的是,温州竟也有一处墨池,相传也是王羲之当年洗砚的地方。 此次造访鹿城,我得以亲睹墨池的真容。墨池公园坐落于温州市区的中心地带,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园内却是一派
进到沟里,风渐凉起来。我们时而涉水,时而爬坡,三弯两绕之后,眼前蓦然现出一座村庄。遍地青绿,鸟声啁啾。一头黄牛在坡上吃草,许是被我们两辆车惊动了,扭头朝这边张望,脖子上的铃铛晃荡出悦耳的声响。 “顺着沟一直走,这一大片,都叫花麻沟。”去拜访的这家,大人孩子都在县城打工上学,周末或农忙时才回来几天。村子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地里种的,多是玉米、洋芋、黄芪,还有牡丹,好侍弄。“夏天来村里,住上几天
1 雨停了,一束阳光穿透云层聚焦在我行走的这条街。我停下了脚步,学着路人的样子,用力地抖抖伞,使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然后继续我的上学路。 路人行色匆匆,我却一点也不着急,毕竟从家到学校只有五百米的距离,想迟到都很难。我就这么闲逛着,东瞧西望地向学校进发,希望在路上发现一个同学来做伴。脚边的一截树棍忽然动了起来,吓得我汗毛倒立。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条迷了路的大蚯蚓,不小心爬到人行道上来了。这么待在
腊月的一天夜里,少年屯朵给乌鸦唱了一支歌:乌鸦老了不能飞,小鸦朝朝打食归。妈妈从前喂过你,你敬妈妈留口碑。 屯朵独处,夜里看见一只乌鸦破窗而入,窜上炕。不对呀,乌鸦的羽毛是“日落后的颜色”,屋内漆黑我咋能看见乌鸦?不好了,乌鸦用爪抓他,伸嘴啄他。吃腐尸的乌鸦要吃大活人!他用手胡乱抵挡,脸和手被啄痛,被抓出血痕。他连连求饶:“乌鸦,别啄我!我打小就听过乌鸦反哺的故事,都夸你是好鸟,我还会唱赞美你的
爸爸的电动车已经丢了三天了。放学到家,别人家已经饭菜飘香了,爸爸才开始做饭。小娟饿得饥肠辘辘,嘟囔着嘴。爸爸说:“这又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那个偷车贼。” 电动车没丢的时候,爸爸每天上下班通勤单程也就20分钟,下班路上到农贸市场买点菜,等到妈妈下班,小娟放学,他已经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做好了。没了电动车,爸爸只好挤公交车,到家也很迟。 “小娟,今天周六,你陪爸爸去买一辆新车吧!”小娟一听,高兴地挽
我在南京时,家住浦口的文友丁东诚带我去看了惠济寺堪称稀世之珍的三棵银杏。我说:“惠济寺有三棵银杏,徐州有‘两汉三绝’,何不去看看?” 那时,丁东诚还没有到过徐州,就急不可待地问我:哪三绝?作为土生土长的徐州人,我不无自豪地向文友说起了家乡徐州。徐州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如同陈年佳酿,历久弥香。在这片古老而充满活力的土地上,徐州“三绝”(汉墓、汉画像石、汉兵马俑)与两汉(西汉
层层叠叠的白,绵延无尽的白,百转千回的白。那白,像云朵,像月色,柔丽而温雅,饱含着无尽的神秘。一步步向前,一声声惊叹,跌进这片白的世界,唯觉奇幻,唯有沉醉。 这是一座展现中国宣纸的宫殿,坐落于安徽省宣城泾县中国宣纸小镇,是为“国纸客厅”。从外看,像是由无数张竖放着的宣纸折叠而成,连绵数百米,纯然一色,恍若汉白玉雕就的巨型艺术品。一泓泓清泉环之绕之,水上水下,对影成双。从空中俯瞰,“垒宣成墙,叠卷
楼兰,一个听上去诗情画意,让人心生柔软的名字。但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楼兰并不那么美好,总是充斥着仇恨和战争。 我们接触“楼兰”这个名字,大多源于诗词,尤其是唐诗中。比如,李白写“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杜甫写“属国归何晚,楼兰斩未还”,岑参写“前年斩楼兰,去岁平月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是王昌龄的那首《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春有百花,我独喜桃花。 坐一条轻便简朴的小船,在水清如镜的河面划行,穿行在绿柳桃红之中,惬意,也有诗意。唐人有诗云:“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这条河沿岸的桃树是垂枝桃,枝条儿窈窕扶风,一树桃花开两色,粉红与粉白。白色的花朵上偏有一两片粉色花瓣,粉色从花心渐次晕染上来,似不胜酒力,多像贵妃醉酒啊。 每次遇见桃花,不由得想起崔护那句痛彻骨髓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我在一棵桃花树下站
还没有等来冬天的第一场雪,公园里的梅花便按捺不住地长出了新芽。 米粒大小的芽孢星星点点地站在枝条上,如果不凑近看,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这些小不点,好比正在蛋壳内孵化着的小鸡崽,等候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没那么早吧?我在心里问自己。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让我叹服:岁末虽未至,早梅已报春。 我想起了陆游的《初冬》:“平生诗句领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暮年自适